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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a dreamer, but I'm from nowhere, who am I to dream?

 

Daughter to no one, table for one, party of thousands of people I don't know

 

Who am I to dream?

-

2018年,我去了一趟美国。从大洋彼岸回来的那一天,我拿到了重点普高的录取通知书;

2018年,我过的很顺利,顺利到有足够的自信决定读着重点普高,自学去考海外名校;

2018年,我考了第一次托福,进了学生会,拿了个不错的主持人奖项。

 

2019年,我考了第一次sat,遇上香港青马大桥闹事导致考试延迟,12小时水米未进;

2019年,我考了第二次托福,托福下车;考了一门AP统计;

2019年, 我从CTB和沃顿商赛一路晋级,拿了个校园篮球冠军,选上了学生会部长,去了非洲支教。

 

2020年,我考了三门AP,开创了这个公众号,上了康奈尔夏校,

2020年,我开创了这个公众号,开始申请,开始做艺术史助教。

 

2021年3月31日,我收到了最后一所学校的结果——reject

-

Shit, who the fuck am I to dream?

这句话纠缠着我,从第一封拒信到倒数第二封拒信。我因为它们带来的否定而迷茫和焦虑。爸爸妈妈都说,这不是一件大事,不必要为这个悲伤——我也同意悲伤是一件没用的事情,宁愿将希望放在还没出结果的学校。

 

就这样,我每一次收到拒信都会对自己说:没关系。下一个就进了。

 

 

收到最后一封拒信的时候,我最初的反应是麻木的。像一个被冻僵了的人在记忆的火遍慢慢缓过来。直到事实的温度融化走最后的侥幸和希望,春汛爆发一般,我的眼泪流了很久。

 

我没有像好朋友那样抱着妈妈哭,因为我有些害怕再转向父母只会再次收获那两句告诉自己不要悲伤的话。我接纳了自己控制不住的悲伤,独自好好哭了一场。

 

It's okay to cry - it's better to cry.

 

Why am I crying though?

我是在默哀自己的申请季,在担忧自己的前途?

还是我在害怕——别人会怎么看待我这一个没考上顶尖名校的”尖子生“。

 

这个令我不安的念头让我想起:

妈妈说:“我今天遇到邻居阿姨了,她问‘你在华附的女儿打算考哪个大学‘。”

“嗯。”

“我说我女儿现在在申请美国的大学,她嗤笑了一下。”

 

她笑了一下。

 

这个意味不明的笑让我低落了一个晚上:

是因为美国大学等于读书不好的人的去处?还是因为我作为名校的学生没有去985 211?还是因为我——我当时想到了《champagne problem》里的那句

“what a shame she's fucked in the head"。

—— 我做了去留学这个错误的选择?

 

我是,只值得那个意味不明的笑了吗?

 

第二天我试图不再去想这个笑,就像我试图不在意别人对我的评判,就像大部分人都试图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判。我恶毒地安慰自己:阿姨没见识,不知道国外有很多优秀的大学,不知道我要去的是那些大学。即使如此,每当想起那个笑我还是心怀怨意。

 

 

ucb放榜的那一天,我没有进。好朋友安慰我说,他们班有一个成绩和简历比我差很多的学生进了,他觉得很不公平。

我不自觉地又开始忿忿起来:那个学生比我成绩差这么多,竞赛差这么多,活动差这么多,凭什么?

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可恶:在我讨厌他人在不了解完整的我而评价、看轻我的同时,我也在没有了解完整的他人的时候对他人做着评价。

我不了解邻居的阿姨,而我在这里,对她做着恶意的揣测;我不了解进了ucb的那个学生,而我在这里,对他作出恶意的评价。

那一瞬间,我又想到在意他人的看法是多么无谓:即使我上了好高中,邻居也会嗤笑我没去985;即使那个学生上了伯克利,也有人对他的简历评头论足;即使学长找到了一个高薪工作,也有人议论他空白的感情生活;即使邻居叔叔事业成功家庭美满,也有人揪着他的心理问题不放

 —— 别人总会评判:看,这人也就这样嘛!

累不累啊,能不能把人当人看?

把人当人看,尊重一个完整的人,不因为学历,感情,外貌等等去评判。因为我不了解任何一个人完整的所有经历,品格,我没有资格去做出评判。

我评判他人伤害他人的每一秒,我都在担心他人对自己的评判。

从那一个晚上开始,我再不评判一个人,不论他们在社会观念里是“比我优秀”还是“没我优秀”。当我停止浪费时间在评价他人这一件事情上时,我看到的再也不是“985高材生”“失败的落榜者”,我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复杂,完整的——人。

我知道现在这样写,对于我的读者们可能略显苍白。在我试图将这些想法诉诸文字之前,我与张叔,变态,jms,和乔乔一起无酒精夜聊。大家或多或少都和我一样,被他人的评价困扰着。我们当中有些人走出来了,有些人还没有。有些人因为这个怪圈留下了创伤,有些人没有。我很能理解在被困在“评价-担心被评价”这个怪圈里的感觉。我也很能理解“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乎,但还是会在乎”的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让我的朋友们好受些。

 

或许每个人走出这个怪圈都需要时间,但是希望每个人最终都能走出这个怪圈。

FUCK THE NOISE.

 

 

我又想起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

Who am I to dream?

 

在申请季之前,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对我来说从来没有这么明显。我好像追一辈子,也追不上朋友圈大佬的起点。我追逐财富,追逐名利,追逐幸福。可是有人生来,就有我可能这一辈子攒不上的财富,赚不够的名利,求不来的幸福。明明追不上,为什么我在这追?

Like I said, daughter to no one, table for one, party of thousands of people I don't know. Who am I to dream?

我又想到,因病饿去世的女大学生,香港劏房里的家庭,支教认识的非洲学生。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追不上,我出生有的财富,有的名利,有的幸福。可能他们耗尽一辈子也追不上我的起点,who are they to dream?

 

 

有一个故事说,一只生活在大海里的小鱼问老鱼:听说海洋很漂亮,我一直想游到海洋,但是为什么我游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游到呀?“

老鱼说:”这就是海洋,你已经到了。“

小鱼说“可是这就是水啊。我天天就在水里游泳,这没什么特别的。”

 

 

我在别人的海洋里,想要去到另一种别人的海洋,却忘了自己始终在海水里。

 

 

我想讲的不是知足。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我尚且太年轻去说知足。只是我好像一直没了解到自己在的洋流——没有别人的暖,没有别人的快,但是以它自己的温度存在着,以它自己的方式前进着,从这一片别人渴望的、我的海洋,要去到我渴望的、别人的海洋。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在一起,是梦破碎的声音。

 

是吗?

 

不是。我觉得不是。即使是一片欢声笑语的情景喜剧,每一集总不会有完美的happy ending——因为还有下一集要继续。

 

当我再问自己:Who am I to dream?

 

May be no one, but definitely some one.

 

人生总有下一个申请季。执着于理想,纯粹于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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